当地时间4日下午，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在纽约市出庭应诉，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被刑事起诉的前总统。法庭对特朗普提出的伪造34项商业记录的指控及在2016年总统竞选接近尾声时向两名女性支付“封口费”一事，特朗普均拒绝认罪。
此前曾有消息称特朗普将带手铐出庭，制造美国政治史“奇观”。但这些并没有发生，近一个小时的庭审不仅没有“惊涛骇浪”反而有些平静乏味。特朗普既没有“咆哮公堂”也没有“谈笑风生”，表情严肃，一反松弛常态。庭审结束后，特朗普返回佛罗里达州海湖庄园才“激昂”表示，起诉他的检察官布拉格是“罪犯”，应该辞职或被起诉，负责庭审的法官梅尔尚“恨特朗普”。特朗普的辩护律师布兰奇表示，此诉完全是政治诉讼，因为起诉书没有列出任何联邦和州的罪行。据美媒报道，下一次现场听证会将于12月4日在纽约举行。此案预计是一场“持久战”，可能在2024年11月美国总统大选投票前都没有结果，其政治意义远超法律意义。
对特朗普而言，此案可谓一把“双刃剑”。一方面，被诉强化了其“殉道者”形象，极大提振了其在共和党内的支持率。此前刻意与特朗普保持距离的共和党内大佬如彭斯、德桑蒂斯等纷纷发声抨击此诉为“政治迫害”。某网站民调显示，自特朗普“预告被捕”以来，其党内支持率飙升至50.8%，是排名第二位的德桑蒂斯的2倍，意味着特朗普极有可能提前“锁定”2024年大选共和党候选人提名。但另一方面，特朗普在共和党内的胜利恰恰是民主党希望看到的，从民调数据来看，尽管特朗普被诉事件调动了共和党选民朝特朗普倾斜，但并没有影响到中间选民的立场。此诉大概率将“旷日持久”，必将牵扯特朗普大量精力，此前也从未有人同时应付总统选举与法律诉讼，特朗普极可能在锁定党内提名后再次输掉与拜登的对决。
放眼世界，前任元首卸任后被控入狱的案例不胜枚举。此次“刑诉特朗普”事件吸引全球目光，既因这位“非典型美国总统”一直争议极大，也由于此案过于强烈的政治色彩扯下了美国“司法独立”面纱。在特朗普面临的煽动“国会山骚乱”、不当处理机密文件等一系列指控中，“封口费”案的性质和可能面临罪责都是最轻的，但却是唯一可让拜登政府“置身事外”的案件，因为拜登自己也面临着不当处理机密文件的问题。此外，布拉格的起诉书存在重大法律缺陷，包括罪名不清和检察官缺乏管辖权等问题。《国会山报》刊文称，特朗普付钱让女性隐瞒所谓的婚外情并不违反竞选财务。而且即使有违规行为也是联邦检察官而非地方检察官管辖范围，应该由司法部提起相关诉讼，也难怪特朗普指责布拉格是在为拜登“干脏活”。
“刑诉特朗普”事件为美国社会增添了新的不确定因素。早在出庭受审前两周，特朗普就在社交媒体发文称自己将遭逮捕，号召支持者抗议，威胁对他提起刑事诉讼将使美国面临“死亡和破坏”。提起诉讼的检察官布拉格办公室收到死亡威胁，纽约警察称已处理多起相关炸弹和死亡威胁报警。监控网络极端主义的美国非政府组织赛德情报集团表示，甚至有极端分子通过社交媒体号召“处决”布拉格检察官和陪审团。庭审当天，大量特朗普的支持者和反对者在法院外对峙，双方情绪激动，由于警方提前设置了护栏才免于发生肢体冲突。
政治底线再“失守”，也为美国两党斗争走向增添危险。美国立国246年来从未有过前总统遭刑诉的先例，地方检察官起诉前总统是美国政治史上“前无古人”的事。《华尔街日报》认为，当一名前总统兼下届总统竞选人被控告，一些共和党检察官也可能会向民主党政客发起类似诉讼。美国地方检察官既可以通过选举产生，也可以由当地最高行政长官任命，两党在检察官队伍中都有“自己人”。此次布拉格打破政治“潜规则”，对前总统提起刑事诉讼，不仅制造了新的法律难题，也打开了刑诉前总统的“潘多拉魔盒”，此后历届总统都将面临下台后遭反对党政治清算的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，这不仅会引发系列宪法和法律危机，也难免会将两党缠斗引向更为危险的境地。
外交是内政的延伸，两党在以对外斗争求内部团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，对“非黑即白”二元论世界观和“你死我活”政治斗争方法论路径依赖越来越强，使其在处理国际问题的时候也习惯于制造分裂对立。在“刑诉前总统”闹剧沸沸扬扬之际，拜登政府拼凑了所谓第二届“领导人民主峰会”，堂而皇之地宣布将由美国国际开发署组建所谓民主、人权和治理局，企图用“武器化”的民主和人权工具继续搅乱世界。此外，拜登政府还不忘在俄乌冲突上继续“拱火”，在特朗普出庭受审当天，五角大楼宣布新一轮对乌克兰高达26亿美元的军事援助计划。惯于“党同伐异”的美国政客既不惧将本国推向分裂边缘，也不在意给世界其他国家制造伤痛。
无论“刑诉前总统”闹剧如何收场，都充分证明民主与共和两党都是政治规矩的破坏者而非守护者。两党都将政党私利放在国家利益之前，必将对美国乃至全世界造成严重损害，所谓“民主灯塔”在政客们的持续腐蚀下已成千疮百孔的朽木。
（作者单位：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当代世界研究中心）
来源：北京日报客户端 | 作者 尚芾萱
